刘忠强【随记】看不懂戈达尔的,这篇文章也许有点帮助-电影随记

    【随记】看不懂戈达尔的,这篇文章也许有点帮助-电影随记

    1958—1967年,随着年起人的成长,在西欧,追求性解放、摇滚乐、自我表达的青年文化成为潮流,于是年轻导演们开始制作与这一潮流相呼应的电影,一大批“新浪潮”、“青年电影”和“新电影”应运而生,而法国新浪潮,意大利青年电影,英国厨房电影,捷克新浪潮,巴西新青年电影,日本新浪潮等等合力为一种文化形态,进而影响到全世界。
    其中以法国新浪潮最为著名,而戈达尔作为法国新浪潮的主要干将之一,他受到的赞誉和攻击几乎是对等的,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,电影人开始逐渐认识到戈达尔的价值塘沽一中。
    戈达尔对电影语法的疯狂破坏,以至于观众看他的电影就是种折磨徐梵溪。《卡宾枪手》上映时,据说只有16个观众。从侧面也反映了与其说他在拍电影,不如说他在拿电影做实验。
    但是没有什么电影是必看不可的,电影也只是生活的调剂品,《阿凡达》让你看爽了,那就是好电影,戈达尔让你烦躁,那就关掉,等到什么时候想看再说。不必强求什么电影非看不可唐子宜,毕竟生活才是真理。
    戈达尔强调电影即是生活的缩影,为了捕捉到生活的真实性,他不要剧本,让演员即兴发挥,这种即兴表达到极致,就显得十分抽象。如果说《断了气》仍有一丝传统味道,那么戈达尔后期的作品就到了“走火入魔”的地步。
    我从台词、表演、摄影、意识形态四个方面来阐述他的即兴表达。而意识形态又贯穿于台词、表演、摄影等等多个维度。
    台词的即兴
    戈达尔表演即兴,台词即兴是生涩难懂的重要因素。他的电影中经常出现晦涩的对话,这种晦涩不是语句的故作高深刘耀梅,而是对话上下的牛头不对马嘴。结合生活,我举一个例子,在和朋友的交流中,我们问一个问题“你爱他吗?”,我们来看几种回答
    A“爱过啊”
    A可能就是这样一句简单的台词,但是你注意到了吗,A接下来很可能就是沉默,或者沉思,看着远方,会有一系列肢体动作(观察你的朋友),这些潜在的肢体语言就是A在心里对爱情的感受以及理解,由于各种原因他不能表达,所以戈达尔让演员即兴发挥,将其表现出来,而这些无形的感受无法用言语表达,用具体的台词表现出来,就显得生涩难懂。
    同样的“你爱他吗”,戈达尔的电影可能就是“我小的时候,经常去红灯区……那里有很多妓女,和他们做爱的时候平鱼怎么做,我好像感受到自己的存在……我得找一个女人做爱,丑的女人要花时间培养感情…我喜欢男人总是捏我的胸部。”(这是临时编的台词)等等诸如此类的台词,这种演员即兴的台词,恰恰就是来源于生活的真实感受,用艺术手法将这种感受抽离出来进行组合,因此造成台词上的答非所问,所以在看他的电影,千万不要纠结具体的台词,在心中结合自己的感受换成自己的台词,而每个人的感受也各不相同。
    表演的即兴
    戈达尔的电影中,角色经常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举动,比如《随心所欲》中,主角无端端跳舞,街上人物无端端静止,突然和陌生人做爱,不禁让人一头雾水,这是要干嘛!
    这和台词即兴是一个道理。我举个例子,你跟朋友B在餐厅饭后闲聊,你开了他一个玩笑,当你因这个玩笑哈哈大笑的时候,他的动作很可能是哼着奇怪的歌曲,靠在椅子上,摇晃着脑袋,眼神游离。或者离开座位,突然的和服务员开起玩笑,好像变成神经病一样的感觉,他和你的交流总是词不达意,好像两个人不在一个空间内侠客行吴健版,一会儿好像又恢复“正常”。而这一连串看似莫名其妙的举动,就是他对人生、世界思考的潜台词(结合你自己“你有没有某一刻想哭,没有什么原因,你就是想大哭一场”或“突然的想跳舞”)是他到了一个阶段的人生感受,这些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,因而形成了这种看似“神经”的举动。
    那么放到戈达尔的电影中也就不难理解,他把这些“神经”举动全部剥离出来,同时和意识形态紧密联系,放到一部电影中,也就造成了他电影的“莫名其妙”。
    意识形态和镜头语法的紧密关系
    法国新浪潮的青年导演们强调个人表达,如果说其他新浪潮导演还停留在故事的层面,那么戈达尔已经走火入魔,他对镜头语法的破坏,让其他导演相对就显得很传统了,因此“电影史分为戈达尔前后”这句话是十分有依据的。
    跟法国印象主义和德国表现主义一样的道理,意识形态是无形的东西,用影像具象化,就会迫使构图,剪辑,表演等等镜头语法的改变,而最终出来的就是抽象的电影镜头。
    戈达尔重视电影的真实性,而这种真实是不经安排的,因此他经常突然的拍片场之外的事物,为了捕捉真实。
    比如《周末》中,镜头经常突然离开演员(台词仍在继续),拍周围的风景,一会儿特写图画,一会儿特写天空、突然的沉默等等酱爆洋白菜,这些与“剧情”毫无关系的镜头,既代表意识形态,又代表生活的真实性桃花宝鉴。结合生活中,想想我们自己,有没有某些时刻,你看着某一事物(青蛙、天空、建筑,河流等等),你好像觉得这种事物在跟你讲话,在和你交流着什么。
    而戈达尔对生活的细致观察,代表了我们平常所忽略的生活细节,他用艺术手法将这些感受全部剥离出来,组合到一起形成抽象的表达,这种表达倒逼镜头语法的改变,比如“跳切,音画剥离,负片,剪辑乱序等”就变成不按传统出牌了。
    意识形态
    意识形态是很私人化的东西,没必要强求非要弄懂什么,别人的脑子不是自己的,你接受到了什么,那就是你得到的意义。
    《阿尔法城》着重讨论艺术和科学之间的不相容性,当人与人之间的温暖消耗殆尽的时候,人类就变成了机器,人工智能统治机器,但不能统治人性。
    《周末》关于人类之间的矛盾(吃人),农民和知识分子的阶级矛盾,国家的强权统治下,人与人之间被统治阶级所洗脑,为自己利益残害同类,变成没有脑子思考的机器,当自己以为有多大成就,魏哲鸣殊不知这只是统治者的一个游戏笑笑鸟,对人性和国家政治进行了反讽。
    《断了气》即爱他的玩世不恭,又恨他的不思进取,同时女主角骨子里反传统,在世俗所谓“正义”面前,女主角从小接受的又是“正义”的思想灌输,男主杀人后,到底是报警还是和他在一起墨蛇狂情,这种个人意识对奴性抗争失败的矛盾思考,讨论了人性的复杂。
    《狂人皮埃罗》爱情是人与人之间沟通的桥梁,但也是毁灭人的武器,它随着人对世界感知的变化而变化。
    以《我略知她一二》为例,他深刻思考了人类社会现代化建设中,物质对人性的影响,甚至达到了扭曲的程度铁匠波尔卡。结合中国,聊聊我的理解,19世纪90年代,中国错过“以文化改革释放人民创造力”的历史潮流,在“中国特色社会主义”“发展才是硬道理”的背景下,人们转而追求对物质世界的满足,也就是人们经常说的“发财才是硬道理”,下海经商成了那一时代的潮流,股市金融领域等空前爆发,人们试图用对物质的追求替代精神世界。
    到了当下,人们更注重个人价值的体现,形成了以财富为标准衡量个人价值的实现,每个人都争先恐后变成时代的个人英雄,互联网时代这种心态更加明显(仇富、新浪社交、网红等现象)每个人不可能都是英雄,不能实现自我价值的,开始失落,怀疑自身存在的意义,都市孤独很好的说明了这一点。
    智能手机时代一曲定江山,地球两端沟通只需一秒钟,但是人们为什么仍然孤独呢?因为没有共同的生活经历,无话可聊。人们之间也不愿袒露内心的想法,交流也就无从谈起,物质的进步无法驱动内心的平静。
    而老一辈那个时代,虽然物质贫苦,但村子里的家家户户互帮互助,从心里体会到那种人心交融的温暖刘忠强。随着城市化进程,建筑疏远了邻里之间的距离,一层层楼房隔断了人与人之间的交流,慢慢的不在关心“别人”,我们只和“自己”对话,我们脸上很少有发自内心的笑容,年轻人活成了老人,老人活成了“老小孩”,封闭的小区空间,机械化的电梯,仿佛和工厂流水线一般,高楼大厦的一扇扇窗户都是一颗颗孤独的灵魂。
    互联网时代,打开一条通往世界的桥梁,却扼杀了人性的自由,过多沉迷虚拟的网络生活,忽视了现实生活,这不正是物质的发展对人性的扭曲吗。
    贡献
    很多人可能会问,他这么折腾是为什么,有什么意义吗?
    我认为他的意义在于有两点贡献,一是对于电影史,二是对于人类。
    举个例子,音乐分为流行乐,歌剧,京剧等种类,对于电影史来说,戈达尔直接打破电影停留在“故事”的层面,开创了电影的种类。技法上来说,斯科塞斯《穷街陋巷》《出租车司机》《愤怒的公牛》,伍迪艾伦《安妮霍尔》,王家卫《重庆森林》,娄烨《颐和园》等等后世作品都有戈达尔的影子。
    对观众来说,让人注重思考,注重生活,珍惜生活,生活的更幸福一点。
    因此看戈达尔的电影,一定要抛弃传统的观影习惯,千万不要去纠结细节,结合自己的经验思考人头蛇,你会慢慢陷入自己的内心深处。
    我的思考
    戈达尔无疑是电影史上唯一一个异类,这种对电影传统认知的疯狂打破,让他饱受攻击,他不在乎自己的电影是否有观众,他只在乎自己是否还在思考,是否还一直在探索。
    我很感谢上天让戈达尔诞生在电影史中圣石传说,所有人都和他站在对立面的时候春华四季园,他能保持初心,坚持自我,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和决心,他无疑是上天对电影史的一次馈赠。
    最近戛纳电影节上,戈达尔传记片《敬畏》正大热,导演用戈达尔式的电影手法进行调侃,颇有喜剧风格聊斋夜话,感兴趣的可以找来看看。